想起當初還是個純真可愛的小孩子,成天和姊姊在家裡打鬧,調皮地在牆上畫一隻烏龜,10年過去了,那純真的印記至今還留在牆上
我乾笑了一聲,充滿著無奈,明天,就要離開了.
記得14歲那年生日,父母刻意假裝不在家,躲在狹窄的廁所裡,因為總電源關閉,任憑我又罵又敲就是無法點亮電燈,突然一個燈火通明,奶油飛撲,全身上下無一不是奶油,那時的我們,笑的好開心,接著,姊姊蒙住了我的眼睛,在打開房門那瞬間,我流淚了,是一部鋼琴,我期盼已久的鋼琴…
我流下淚來,充滿著心酸,明天,就要離開了.
上了高中,是佩璇陪伴我三年來的青澀,直至夏織出現…滿滿的回憶,滿滿的不捨.
畢竟,這裡是我待了許久的避風港.
眼淚無法抹滅我的不捨,每一滴淚水,都會增加我對這裡的眷戀,如此熟悉的擺設,如此熟悉的安全感,如此熟悉的幸福,還有我最熟悉的家人…
離去,對夏織是種打擊,我們的愛正要萌芽,卻在這場悲劇中連帶破碎…
我凝視著天花板,凝視了好久,明天,就要離開了.
這天的黎明,來的特別早,拾起包袱 ,離開房間的那一刻,我轉身看著房間裡的每個角落,讓它目送我,目送它唯一的主人。
“準備好了嗎？”老媽說
“媽！姊！”我緊緊的抱住她們倆
“好了,走吧！”爸爸說
媽媽鬆開了手臂,“去吧,你姊姊會照顧我的”
上了車,一路上我以沉默來迎接我的新生活,我以憤怒來看待沒有母親的第一天…
台北,我不會久留,那裡只是我人生的中繼站,會回去的,我一定會回“家”.
很快的,到達了台北,今天稍作休息,爸爸告訴我明天要參加轉學考,讓我就讀板橋高中,而他則忙著清理租來的公寓.
我走進新的房間,在床頭放著老媽與姐姐的相片,擦拭完桌子後,將所有的書依照舊有的擺設擺放.
“暫時,將回憶忘記吧…”我喃喃自語
這一夜,我睡的不安穩,輾轉難眠,不自覺的偷偷流淚
““哭吧,哭出來會比較好一點,我,可以當你的衛生紙””耳邊突然傳來夏織的聲音
此時,不知是在說夢話還是清醒著,我含含糊糊的說著一句
“誰要妳當衛生紙,我自己有帶…”
我睜開眼,發覺枕頭已經濕了一遍
“誰要妳的衛生紙…”在恍神之際,不小心脫口而出
我凝視著天花板,凝視著我的回憶
“不是…說好要忘掉嗎?”
起床盥洗,發現爸爸已經坐在客廳
“你醒了阿,爸爸要上班,沒辦法接送你上下課,正好鄰居家也有一個和你差不多年紀的女孩就讀板中…你以後和她一起上學、放學…”
我沒有回應他,甚至連出門也沒和他道別.
獨自坐在樓梯口等待,不久,聽見人聲
“楠楓,今天以後都會有個男孩子和妳上學、放學,人家是新搬來的,人生地不熟,別把他帶去野放喔!”
“是!老爸…”她伸出舌頭,向她父親扮鬼臉
正當她尋找我,冷不防的和楠楓打招呼
“早安”
“嚇我一跳,你是新搬來的嗎?”
我點點頭“我叫何野銘…”
“曲楠楓,可以叫我小楓…”她靦腆的笑容讓我想起了佩璇
“好啦!我們走吧,不然要遲到了…”
我們走在清晨的人行道上,一路上,和她聊起了彼此的高中生活.
“對了,你搭過捷運嗎?”
我搖搖頭
“那你待會一定會覺得很新鮮”她竊笑著
難道,每天上學都要搭捷運?
“明天是禮拜六,你有什麼計畫嗎?”她問
“不知道,等我考完轉學考再做打算”
大約20分鐘後,我們到了站,穿過人來人往的月台後,越來越多穿著板中制服的同學集結,原來,這就是台北人的生活.
“我在7班…有事可以來找我”小楓說
語畢,她快步的走向樓梯
我則找尋著學務處…
“喂,同學…你怎麼穿著便服?”一來學校就被教官找碴.
“轉學生…”
“喔?你就是何野銘阿?”
我點點頭
“跟我走吧…”
一路上,發現有許多同學注視著我,或許是因為我的”特立獨行”,這,讓我有些許的不自在…
“進去吧,那裡會有老師幫你做轉學手續…還有,轉學考…你應該知道吧?”
“知道…那,我進去囉…”我開始感到緊張
我將信封袋拿出來,裡面有著我2年來的操行成績和戶籍證件等
“坐吧,等到8點半再安排你考試…在這期間你可以去圖書館或坐在這裡等...”
就這樣,我坐在沙發上,或許是太舒服了,我竟然睡著了…
“同學,同學…醒醒…真是的”
捰趕緊起身,揉揉眼睛…“不好意思”
只見那位老師對我微笑,將我帶到一間無人的教室
“這是考卷,我10點時會來收卷…盡量寫吧”
關上門後,我盯著手上的卷子,仔細的端詳一遍,發現題目並不難,完成後,竟然還有半個小時的時間供我發呆
十點整,鐘聲響起,那位老師也來了.
“今天就先到此為止,結果明天通知…你可以回家了”她似乎不耐煩,簡單扼要的說
出校門後,感到手足無措,畢竟我初次造訪,任何事都會感到陌生,我四處張望,在不遠處發現了一間不起眼的咖啡廳,心中盤算著,也好,就在裡面等待著時針走到屬於放學的時刻.
大概因為才十點鐘,店家尚未準備好,對我的”早到”感到有點詫異,不過服務生還是很有禮貌迎向前來
“不好意思,餐點的服務可能要晚一點才會備妥,在這之前請先耐心等候…”在說話期間,還不忘遞上茶水,並且送上平易近人的微笑.
發著呆,腦中打轉著楠楓的臉龐,她的開朗、她迷人的微笑...
這是否只是巧合?我竟然發現楠楓有著夏織的鬼靈精怪,但是又帶點佩旋的影子...
我端起茶杯,輕輕的喝了一口,微微的酸甜... 是檸檬吧!
不久後,服務生穿著整齊的制服,很有朝氣的走了過來
“先生,準備好要點些什麼?”
“摩卡”我直覺的脫口而出
“還要些什麼?”
“一小杯鮮牛奶”我看著服務生,讓她知道我不是開玩笑
“好的”
計畫著下午,內心不斷掙扎,到底要在這一直等下去,還是四處溜瘩...算了,我就慢慢嚜等下去吧。
好不容易捱到了5點,我在校門口等著她,鐘聲打完,發現人潮越來越多,根本無法找到小楓.
發現自己愚蠢至極，怎麼辦？人生地不熟,我該怎麼辦?
“喂，野銘…”她聲嘶力竭的大喊
“終於等到妳了,我還以為我回不了家了。”我鬆了口氣
“你父親將你託付給我,我才不會棄你而不顧呢.”
我們肩並肩的走在慌亂的人行道上,回到住所以經6點了
“糟糕…”小楓驚呼
“怎麼了？”
“我…忘了帶鑰匙…”
“那…先來我家好了…”
進門後,桌上留了字條:
野銘,爸爸要去熟悉工作環境,今天晚上會和曲叔叔一起再外面,晚點才會回來,請楠楓和你一起吃晚餐吧…抽屜裡有五百塊…
爸爸留
“小楓,你父親今天會很晚回來…”我將紙條遞過去
她仔細的看過後,沉思了一下
“我帶你去吃好吃的…嘻…”楠楓說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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